【HP/DM】The Days We Live 23.
第二十三章
正文：注意事项，大纲目录与预警
原著向 战后 HE 傲罗Potter！治疗师Draco！找回傲娇敌人的作战
番外：《梅林的猫头鹰》
抖S蛇院哈！幼驯染！
清晰而缓慢的女声讲述着一个母亲因为儿子遭受不公正逮捕而无能为力的痛苦，这位贵妇一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的头发今天也是略为随意蓬松的披散着，少了些以往的锐利，多了些亲和与温婉。虽然这都是商量好的计划，但Harry见识过这位强悍的女巫对她家人炙热的感情，所以他知道这一切不管换了什么样的外表都是真实而深刻的。现场黑压压的人群中，小孩子大都睁着亮亮的眼镜，认真的像在听一个故事。大人们有的皱着眉，有的眼神困惑，也有的带着几分同情摇了摇头。
“有工作人员在四点时还见过Anderson先生。而Lockhart先生一直住在五楼的病房，他可以证明那段时间内Draco是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的。”Narcissa最后顿了顿，面带悲伤的说，“我们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魔法部可以公正的对待这一切事实。我儿子是无辜的。”
之前那个傲罗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们的长官，Harry抿着嘴，微微点了一下头，神情严肃。
“可是我们怎么能确定你说的就是真的呢——”刚才蜂蜜公爵的动静很快已经引来了一批记者，这时一个拿着相机胖胖的男巫大声问道，“据我们所知杰纳斯·西奇病房的病人都是大脑受到永久魔咒损伤，精神方面有问题无法恢复的患者，这样的人做出的证言是否值得采信依然是个问题。”
“而且以Potter先生和Draco Malfoy先生目前的关系，我们有很大的理由怀疑Potter先生是否对此事有偏袒。”另外一个瘦高的记者尖刻的说。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Harry沉着脸说。
“可Malfoy一家曾经跟随黑魔王也是事实——Mr Potter。”一个高亢尖锐的女声插了过来，噢，梅林，是噩梦般的Rita Skeeter。
“也许他们曾经站到了错误的那边，可是即使在那时——我想大家已经都知道在最后一战时是Malfoy夫人冒着极大的危险欺骗了伏地魔关于我依然活着的事，否则我不可能有机会在最后的决斗中杀死他。这一点在威森加摩作证时我已经宣誓过对自己的每一句话负责。”Harry看着Rita斗志高昂的指挥着她的自动记录笔，深呼吸了一下，“然而我从来都没有说过的是——”
现场几乎所有的记者都用饥渴的眼神兴奋的盯着他，Harry整理了一下心情，坚定的开口说，“我从没有说过的是——在七年级我，Ron和Hermione被抓到了Malfoy庄园，Bellatrix要通知伏地魔时，是——是Draco Malfoy撒谎骗了他们说认不出我们才让我们有机会逃脱，即使…即使…他很可能因此受到伏地魔的折磨——否则那时我就已经死了！”
从那只自动记录笔疯狂的跳动和Rita欣喜若狂的表情，显然，这个消息是具有爆炸性的。
“啊….他好勇敢！”一个穿着一年级拉文克劳制服的小女孩忍不住惊叫道。
“是的。”Harry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在慢慢的融化，充满了热烘烘的暖意。“所以我不认为应该片面的从人们曾经的某一个错误去看待他们的全部。包括我自己，也曾经因为固执的偏见错误的对待了一些人。”Harry看了一眼Narcissa，对方坚定的望着前方，并没有看他。“从Draco成为我的治疗师开始，我看到的一直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治疗师，也并没有做出过伤害任何人的行为。甚至——还救了我最好的朋友与她未出世的孩子。”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那个瘦高个记者思考了一下，“作为魔法界普通的居民，请原谅我们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忧——最新关于小Malfoy——先生——育有黑魔王继承人的消息和——你本人与黑魔王的关系——还有一系列关于你战后越来越残暴的消息据说之前都被魔法部压下来了。而且我们的消息得知你在圣芒戈进行治疗的是战后的精神损伤——我们如何相信目前的你是具有正确认知能力的呢？尤其我们都知道你对魔法世界的号召力。”
“这位先生，我想请问你关于我儿子的消息都是从何而来呢？”Narcissa走上前一步，恢复了以往一向庄严强势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证据，随便编造一个黑魔法就空口给人生出一个继承人，作为母亲我都毫不知情的事你们又是如何言之凿凿的！？这些报纸真的以为现在Malfoy家没有能力追究他们任意的污蔑诽谤吗！”
大部分的人群都摇头发出了嘘声，瘦高记者不服气的说，“很多事情可能找不到证据，但无风不起浪，更何况这事关整个魔法界的安危，我们慎重一些是完全合理的！”
“如果你的脑子不是摆设，那么我想刚刚Potter先生已经说过他七年级时在庄园见过Draco，还有后来霍格沃茨之战时他们也在学校遇到过。学校里见过他的同学也不止Potter一个，有谁看到他像是——身材臃肿，怀有孩子？当代最伟大的魔药教授也在这里，我想请问，难道有什么魔药能让人在短期内产子还毫无危险痛苦吗？”Narcissa嘲讽的回击。
“这不可能。”Snape依然黑着脸慢吞吞的说。“你为什么要指望记者会尊重常识呢，Narcissa。”
“我和Hermione当时也都在，那个，雪….Malfoy看上去确实没什么不一样，还是臭美的穿着修身西装，哦，他还能骑扫帚——嗷——”Ron揉着被锤的后脑勺说。
“这样明显的假消息，我认为是有人对Draco和Potter的恶意攻击，为的就是引起大家对现在安宁社会的恐慌。我们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利。”Zabini站出来又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对着照相机调整好角度，然后用不紧不慢的调子调侃的说，“Potter是魂器这种事，我想即使这是个魔幻故事也显得过于离谱了。”
“可是当时有很多人看见阿瓦达索命咒打中了Harry Potter，刚刚Potter先生自己也说了，黑魔王也以为他死了。如果不是那篇关于魂器的解释，为什么阿瓦达索命咒会对他完全失效呢？这同样让人难以置信！”胖胖的记者说。
“对于活下来的男孩，我想这并不那么难以置信。”Dumbledore眯着眼睛捋着他长长的胡须说，“很显然，爱又一次保护他逃离了死亡。”说着还向Harry眨了一下左眼。
“是的——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一个看上去大概只五六岁的男孩子大声叫道，“Harry Potter是最伟大的巫师——我每天都要听妈妈讲一遍《Harry Potter——战胜黑魔王的男孩》，我都记得！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一声让孩子们几乎炸开了锅，灯光映照着那些兴奋的红彤彤的小圆脸，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开始挤到中间拉着Harry的衣服要他签名。大一些的孩子和成年人对现在的展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一些人沉默思考着，有一些人用质疑的眼光不断打量着他们，也有一些人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像在看一出与他们无关的戏剧表演。
“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粉丝见面会啊，Potter队长。” Dawlish令人恶心的腔调突然传来，他带着十几个部下从门口直接劈开人群走了进来。“没想到你们居然选择向这些天真的孩子下手，我们光明阵营的招牌终于露出本性了吗？”
“有不讲道理的大人，就有明辨是非的孩子！”Lilia气愤的大吼道。
“我想你这个小犯罪分子没有资格这么说。”Dawlish假笑着瞪了她一眼，“我收到消息这里正在进行一些不正当的集会——为了一些非法的目的。有人试图污蔑魔法部的公正，Malfoy夫人。”
“我们说的都是可以查证的事实，如果事实就是对公正的挑战，那么这个所谓的 ‘公正’也并不怎么值得维护。”Narcissa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冷漠的说。
和周围人一番耳语后，Dawlish点了点头，看着Narcissa充满嘲讽的说，“如果你的证人就是一个以为全世界都是他粉丝的吹牛皮专家，我可以告诉你，不论他有没有失去记忆，这样的证人都没有任何说服力。”
“那么两个前任傲罗呢——”人群的后方传来一个肃穆又带着一些沧桑感的女声。
“奶奶——”一直躲在画像后方的Neville惊呼起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看来Hermione说的没错，小时候的阴影真是覆盖一生的。
一个又高又瘦的女巫从人群自动分开的道路走到他们面前。令人望而生畏的刻板面孔，依然带那顶有毛茸秃鹫的帽子，右手拎着一个鲜红色的手提包。
“即使人们早就遗忘了，Frank和Alice也一直在那间房里。”她用一种高昂而坚定的声音说着，可Harry觉得那双一贯冷硬的眼睛里透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悲伤。
“可他们是——”Dawlish看上去对这位年长的女巫有些畏惧，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开了眼神。
“——是疯子吗？”Augusta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可是Harry觉得心里难受极了。“是的，他们因为坚持正义而遭到了残酷的折磨——至今只能住在圣芒戈五楼那间小小的病房，不认识我也不认识Neville。可他们依然是人！在和我们说话时会有笑也会生气——即使精神受到损伤，我相信他们依旧是让我骄傲的坚韧而优秀的巫师，他们对复述每天看到了什么不会有问题。”
“恕我直言，Longbottom女士。我对Frank和Alice表示遗憾，他们曾经是我最优秀的同事。可在那间病房就说明他们依然不具备正常的社会能力。这样的证词是对严谨法律的不负责任。”
“你可以提取他们的记忆丝。”Augusta冷冷的说。
“记忆可以被篡改。”
“照你这样说所有的证人都无法被相信。”年长女巫皱着眉生气的说。
“所以才需要我们这样的专业人员来鉴别真假。”Dawlish耐着性子说道。
“喔，是吗？Dawlish，”Augusta提高声音鄙视的看着他，“我以为你的专业是追捕迫害反抗黑魔王的人！”
“你、你这是诽谤——”Dawlish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怒的大叫。
“需要我再送你去圣芒戈恢复一下记忆吗？我这个可怜，独居的干瘪老太婆是如何教育了你这个在黑魔王的统治下折了膝盖的人——居然认为抓住我可以威胁我的孙子不要与黑暗势力作对——”
“这些我都解释过了！我当时只是听从命令——”
“Dawlish，我认为你才是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那个。我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小Malfoy先生是唯一一个我在杰纳斯·西奇病房见过除了负责人Miriam之外的治疗师，在所有人都遗忘了那里还有人生活着的时候。”Augusta高高扬着她骨感分明的下颌线，“这确实出乎我意料，但——这是事实。”
Rita Skeeter兴奋的两眼充血，那支笔在纸上疯狂的划出刷刷刷的声音，笔记本不断翻着页。
可怜的Neville在Hermione的安抚下似乎终于从Snape与奶奶的双重恐惧中平静了下来。人群也开始不断的窃窃私语，很多小朋友已经开始拉着他们父母的衣角，要求帮帮Harry Potter和他的朋友。
“看来NWETs全O的成绩让你喜欢挑战难以完成的任务，Dawlish。”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的Dumbledore开口说，“比如——尝试用武力逮捕我——或者——作为法律执行者无视眼前的证据。”
“原来你才是坏蛋！”刚刚抱着金色大糖果的男孩生气的叫道，顿时引起孩子们对Dawlish七嘴八舌的讨伐，Harry相信，要不是他们手上的武器是糖果，一定会被丢出去打坏蛋的。
“Dawlish先生，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吗？”胖胖的记者将相机对准了他。
“你们——”Dawlish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们才是不顾事实就站在Potter那边——不正因为大人不好骗你们才跑来煽动孩子去救他的小情人吗？！你们知道你们相信的是什么人吗——这个惯常用摄神取念虐待拷问嫌疑犯的暴虐独裁者——还记得上一个喜欢用摄神取念控制人的是谁吗！——黑魔王！你们都被Potter救世主的头衔骗了！魂器听起来匪夷所思，可这是魔法世界——那么多的黑魔法难道不值得大家警觉吗？谁能保证站在这里的不是下一个黑魔王！”
人群倒抽了一口冷气，大人们也都安静下来。只有一些孩子还在气鼓鼓的叫骂。
“够了！Dawlish——你说这种话考虑过魔法部的处境吗！”Hermione恼火的厉声呵斥道。
“人民有权利知道真相——我从来就不认可Shacklebolt偏袒Potter的行为！更何况别以为我不知道Potter在圣芒戈就是治疗他那有精神病的脑子！”Dawlish像是豁出去了般疯狂的吼叫着。
在一阵沉默之后，人群开始了不安的躁动。有一些大人已经强行拉着孩子准备离开。
“其实….魂器这件事一直有记载…..只是没有听说过人可以做魂器的例子…”一个头发灰白有些秃顶的中年人面色不安的说，“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也许当时索命咒杀死的是Harry Potter，现在在这里的是黑魔王的魂片！”Rita激动的尖声大叫着。
“够了！”看到人群中有的人已经开始小声尖叫，而大部分人脸色都被恐惧覆盖，Narcissa上前一步带着怒容高声说，“你们就因为这些毫无证据的推断要给救了你们大部分性命的人定罪吗？！”
“可是——也是有这种可能的不是吗…..”一位女巫用复杂的眼神看向Harry，“我们也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好不容易才得到和平…..万一…..”
“并且，你们确实像在煽动不懂事的孩子。”一位母亲用力抓着自己不断扭动的儿子，不赞同的说。
“我早就说过这是个愚蠢的计划了，从来不相信教训不是吗——Potter——生活本就不公平——在家里天天数糖果的人担心自己孩子受到——一丁点——言论影响就会走上弯路的人理直气壮的指责——从小父母为魔法界牺牲，11岁就开始独自面对黑魔王的孩子。”Snape冷哼一声，“我一直试图阻止没有脑子的Longbottom把我搬来这里，就是不想再看到这些愚昧而令人生厌的画面。”
“Harry12岁在密室里独自杀死蛇怪，救出我妹妹时就和你的孩子差不多大。他甚至更瘦小。”Ron愤怒的瞪着刚刚发言的那位母亲。
Harry低头没有说话，杂乱的黑发遮住了那双翠绿的眼睛。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垂着的双手几不可查的颤抖着。
那是他熟悉的眼神，德思礼们看他的眼神。
不是没有怀疑过魂片对他的影响，尤其是某些时刻他感觉自己快要压不住心中暴虐的黑雾时。我是个怪物吗？Harry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片邪恶的东西在他还是婴儿时就不容拒绝的种进了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跟他一起经历了所有的事情。刚在Snape的记忆中看到这件事的时候，除了愤怒，不甘与害怕之外，还有一份令他意外的安心。原来那些无法控制的愤怒与阴暗的情绪都是因为他身体里住了一个恶魔，那并不是他！所有那些压在他心头的黑暗都会在魂器被毁灭时消散殆尽，他依然是光明的孩子。
可是伏地魔已经彻底死去，那片邪恶的灵魂也已经随着绿光消失，为什么那片黑云依然没有散开？
你们都是混血。
你们都是孤儿。
你们都被麻瓜虐待长大。
你们都仇恨这个虚伪的世界。
不————
不要在我脑袋里说话！你已经被毁灭了！不，不！不要现在——
“Harry，伙计，你没事吧？”离他最近的Ron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向前摔倒。
人群也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双双情绪复杂不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我们当然很感激Harry Potter先生…..”一位瘦瘦高高的男巫犹豫又紧张的说，“可是…可是…如果这是真的，真的会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死亡来消灭黑魔王吗….我是说…这和在战斗中牺牲是不同的…战斗是为了活下来….这真的太超乎想象了….”
“所以——黑魔王的灵魂很可能还存在世界上，是吗？Mr. Potter——”Rita Skeeter用相机对准了Harry的脸，用一种偏执而狂热声调大声问。
请大家不要担心这种可笑的谣言，就算我真的是魂器也会毁灭它保护魔法界的平安。
Harry知道他应该知道说什么。昨晚大家反复演练时，Hermione叮嘱过他，如果被纠缠魂器的事一定要保持镇定，说一些公众爱听的话安抚他们的恐惧与不安，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只要大家情绪安定了就会过去。
而且，这并不是谎话。
这是他曾经亲自选择的事实。
只是现在，有什么堵在他的喉咙口，他试着张了张嘴，可只能发出几个单调的气音。
我必须死吗…..
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决绝又温柔的亲吻了那只金色飞贼。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甚至即使说出来，他怀疑世上是否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感同身受。
他还记得那只飞贼小小的精致又脆弱的翅膀不停扇动的样子，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就像Draco哭泣时颤动的蝴蝶骨。
“我….”Harry抬头注视着那一张张惊恐不安又似乎怀揣期待的脸，“如果是魂器，就必须死吗？”他声音没有一丝颤抖，甚至还很沉稳。
这个平时一贯充满了蜜糖甜味的屋子里此时鸦雀无声。
就好像那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披着隐形斗篷的男孩穿过整个学校正准备去结束他的生命。没有人看见他，也没有人阻拦他。
“….不….这不公平….不….”
Harry感觉那颗金色的脑袋似乎还拱在他的肩头，甚至还能感觉到那透过了衣服的潮湿。他想伸手摸摸那对美丽的震动着的蝴蝶骨，告诉他的小糖果不要哭。
“可是我想活下去。”
一道道失望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刺向他。
“我想和Draco一起活下去。”
他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的弧度蜿蜒向下，啪嗒啪嗒打在地上，好像寒冬里的一场小雨，细小的水滴一下一下的打进雪地，试图融化漫天冰雪。
似乎有什么打中了他，坠入黑暗前，他好像听到了Dumbledore的一声叹息。
——TBC——
